第十一章

“大宝，都几点了还不起床？听你妈说今天你要去参加奥林匹克班？快起来吃饭。一会儿我送你们一起去。”清晨，大宝被爸爸的敲门声喊醒，他紧张地看向床上，妈妈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。
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答道：“爸，知道了，我马上起床。”他看了一下时间：8:52。大宝洗漱完，看到父母已经餐桌前坐下就餐，慌忙跑过去坐下，端起自己身前的那碗鸡蛋汤喝了起来。
借着瓷碗的掩护他偷眼观察妈妈，只见妈妈正优雅幽娴地小口咀嚼着饭菜，看上去是那么的清雅矜持，哪里还有昨晚满口粗语跟自己调情的放浪样子？
咦？昨晚是不是在做梦？饭桌上妈妈的矜持形象才是真实的，怪不得自己觉得昨晚妈妈太浪了，根本就不像是平时的她。而且昨晚妈妈明确地告诉自己不会去找自己“美容”了，还有自己也没有给她留门，反锁了房门她是不可能进来的。
“大宝，听你妈说这次你找的这个计算机老师水平很高？还在大公司干过？”爸爸突然打断大宝的胡思乱想，问道。
“嗯，听说是这样，可是还没上过课呢。今天上完课才能客观的评价。”大宝抬头转向爸爸说道。
当看到爸爸丝毫没有曾经喝醉酒后的慵懒样子时，他好奇地问道：“爸，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？怎么今早看起来一点都没事呢？”
“谁喝醉了？别听你妈瞎说。她老是败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。我经常喝酒怎么可能喝醉呢？我只是一喝酒就犯困，最晚睡着了而已。只是你一定要记住：‘打虎亲兄弟，上阵父子兵。’咱们父子才是最亲的血脉，记住了吗？”爸爸不满地瞪了妈妈一眼说道。
“哦，知道了，爸。”嘴里答着话，心里却在想：爸爸可能还不知道，在妈妈这块战场上的确是父子一同上阵了。“搁置争议，共同开发”不就是当下最流行的外交语言吗？虽然现在的确是跟爸爸一起“共同开发”妈妈，可是爸爸是名正言顺地公开地开发，而自己却是在偷偷地开发。
“讨厌，你们父子俩个亲近，干嘛把我也扯进去？我不跟你争儿子行了吧？”妈妈对爸爸瞪她感到不满，于是回回击道。
“嘿嘿，爸，其实是我自己以为你昨晚喝醉了。不是妈妈说的。对了，爸，你这次又出差几天啊？”大宝担心父母之间为了自己不愉快，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。
“哦，明天就是中秋节了，我争取明天下午回来，咱们一家好团团圆圆的过个节。”
“明天就是中秋节了？太好了。哪爸爸明天早点回来吧。”
就这样一家人又恢复了往常其乐融融的温馨，吃完饭后大宝匆忙回屋收拾书包，他虽然不知道第一天开课要讲什么内容，但是毕竟诚哥曾经让他买过一些基础书籍，他索性把这几本书都装进了书包里。
又换上了一身自己喜欢的休闲T恤，天天穿校服他都烦死了。
他拎起了书包刚想转身跑去追已经下楼等的父母，他突然想到了妈妈要跟自己一起陪读，他马上想到了什么，于是他又返身跑到书桌前打开抽屉，从中拿出一副大大的宽边框眼镜，这副平镜还是上次去买避孕套时为了怕被人认出来才买的。今天又要有用处了。
市教育局位于凯江路和泰山北街的十字路口的东北角，比较接近市中心，不过按照区划属于城南区，距大宝家所在的城北区还是比较远的。等谭刚把他们母子俩个送到教育局门口时已经是：9:37。
目视爸爸的专车离开后，大宝从书包里掏出自己准备好的那副有点丑陋的宽边框眼镜，递给妈妈说道：“妈，戴上这个眼镜吧。”
“好难看的眼镜款式，干吗要我戴它呢？我戴上不好看的。”吴越不解的问道。
“嘿嘿，就是为了让你看上去普通一些。不然你要是跟我一起进教室听课，估计老师、同学们都没心思讲课、听课了，只顾着偷看你了。”大宝自鸣得意的说道，他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好主意感到很得意。
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？如果真的可以让我也坐到教室的话，我就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，不会影响你们听课的。这个眼镜太难看了，一看就是男人戴的，我不想戴。”爱美是女人的天性，吴越当然不愿意戴这副看上去就很丑的眼镜咯。
“妈，求求你了戴上吧。你不懂男人的，像你这样的女神就是坐在角落里他们也会偷看你的，那样我哪还有心思听课啊？只顾着担心你了。”大宝恳求妈妈道。
“嘻嘻，没想到你还是个大醋坛子？你就那么在意妈妈被别的男人偷看吗？”吴越笑嘻嘻地问道。
“嗯嗯，妈，你是我一个人的，别人谁都别想碰。”大宝霸道地说道。
“好吧，看在你这么在意我的份上我就先戴上试试。”吴越说完就接过了那副眼镜架在在了自己小巧的琼鼻上。
“看上去还真的是不太协调啊，妈妈戴上这副眼镜看上去怪怪的。”大宝暗暗地心想，可是嘴上却说：“妈，效果还不错啊。您一下子变成了知性美女了。”
“好了，别贫嘴了。时间也不早了，佟老师怎么交代你的？找谁去报名啊？”吴越不以为意的问道。
大宝领着妈妈按照佟老师的叮嘱直接爬楼梯来到了四楼。寻找到第二个标着【副处长办公室】的那扇房门，然后轻轻地敲了三下。
“请进。”屋里传来一声悦耳而低沉的女声，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久居官场的稳重女人。
大宝领着妈妈推开了房门，只见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位端庄干练的女人端坐在高档办公桌后面，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，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后开口道：“你就是大宝吧？丽娅的学生？”
“是的，阿姨。我是佟老师的课代表。”说着他就走进屋里来。
那干练的女人也站起身来，迎了过来。并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大宝，然后笑呵呵地说道：“小伙子真精神，怪不得那丫头为你的事那么上心呢，都催了我好几遍了。”
大宝的眼睛也没闲着，也暗暗打量着佟老师的母亲：齐耳的短发显得她很精明、干练。
淡妆素雅，眉目间能看到些许佟老师的影子，只是更显成熟些。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裙，显得有些保守，也许是领导的原因吧？
可是即便是如此保守的服装也掩饰不住她的诱人风韵：胸前一对豪乳几乎要撑破衣服的束缚呼之欲出，臀部更是肥硕挺翘，套裙被这肥臀绷得紧紧的像是马上要被撕开的样子。
“丰乳肥臀应该就是这种样子吧？”大宝不住地吞咽着口水暗暗想着。他没想到佟老师的母亲身材居然这么好，比佟老师不知道要丰满多少倍啊。按说都四十多岁了吧？可是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，保养的真好。
“这位是？”佟母看到随后跟进屋里来的吴越问道。
“这是我妈妈，来帮我办报名手续的。”大宝连忙解释道。
“您好，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吴越也连忙跟佟母问好。
“没关系，让咱们市多出人才，培训出一批能代表咱们市参赛的奥林匹克选手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，再说了，你不知道，我们家丽娅有多喜欢你家的大宝，天天跟我提起他，还说什么已经认他做弟弟了。是不是这样啊？大宝？”佟母说着，看向了大宝。
吴越从来没有听大宝跟她提起过这事于是也好奇地看向大宝，等着他的回应。
“嗯，佟老师是这么说过，不过我还是觉得叫她老师更习惯。”大宝看到妈妈看向自己，于是心虚地想撇清跟佟老师的暧昧关系。
“哼，这孩子成天就知道胡闹。好了，你们等一下，我打电话叫一下小吕，让他领你们报名。”说完返身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，然后不等通话就又挂断。
不过多时一位戴眼镜的大约30岁左右的年轻人敲门走进办公室里来，看向佟母急切地问道：“倪处长，你找我啊？有什么指示？”
“小吕啊，这两位就是我女儿的朋友，这是大宝，他是来参加你的培训班的，你领他们去办下报名手续吧。不过你可是要把他教好，争取让他在明年的奥赛中拿到好名次。”佟母叮嘱道。
“放心吧，倪处长，只要这孩子按我的教学计划好好学，拿个名次还是没问题的。哪倪处长，我先带他们过去吧？”吕老师说道。
“嗯，你们去吧。大宝，要好好学啊。争取拿个名次高考加分。”临走时佟母还不忘鼓励大宝道。
“嗯，谢谢倪阿姨，我会努力的。”大宝说完就跟在吕老师身后走出了办公室。
缴费办完了报名手续，已经快到十点的上课时间了，吕老师领大宝走上五楼的培训专区，这里有很多的小教室，参加各种班的学生很多，熙熙攘攘的。
终于挤过人群来到了他们这个培训班的小教室，吕绍辉用钥匙打开了教室房门，回头看了看已经站在门口的四位培训同学，说道：“上课时间快到了，你们先都进来吧。我去拿一下教案。”
几个人进到了小教室，都各自挑选位置坐下，由于加上大宝一共才五名同学，所以显得教室特别的空旷。吴越则默默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，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“咦？就我们几个吗？你看隔壁那个班也是信息学奥赛班人好多啊。”一位培训的有点微胖的同学好奇地跟旁边一位同学说道。
“你懂什么？咱们这位吕老师据说是咱们市唯一的一位Noip金牌培训教练。只是因为收费高所以来的人少而已。”旁边那位同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材清瘦，好像很专业的解释道。
“Noip金牌培训教练？那是什么？没听说过啊？”胖同学好像是第一次接触信息学奥赛，连一些基本的信息好像都不是太懂。
“唉，懒得跟你说了，你回头好好看看培训资料就知道了。”那个戴金边眼镜身材清瘦的同学摇头不再理他。
大宝听到了他们俩个的对话，尤其是听到这位吕老师：居然是一位Noip金牌培训教练。他虽然也不是太懂可是知道肯定是很厉害的那种。于是他兴奋地回头看向角落里的妈妈。
吴越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，正在暗自诧异这位吕老师的实力，却看到大宝满脸兴奋地看向自己，她知道儿子肯定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激动。于是她向儿子微笑点头示意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人往往就是这样，一个平时其貌不扬的人物一旦知道他有真才实学后，往往会令人对他更高看一眼。等吕老师拎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再次走进教室，站在讲台上时，大宝看他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。
刚才虽然一直跟着吕老师后面办理报名手续，可是由于吕老师中等身材又相貌平平放到人堆里根本就是路人甲，所以大宝根本就没有太仔细留意吕老师容貌。现在再看吕老师发现他的眼睛格外的炯炯有神，躲在镜片后面的目光透露着智慧的光芒。
吕绍辉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视了一遍教室，突然发现教室的角落里居然还坐着一个长发女人。“应该是学生家长，怎么这么不懂规矩？难道交了一个人的学费就想俩个人都来听课吗？”
他心中不悦，刚想开口让那个女人出去，可是他猛然想起这不是倪处长介绍来的那位同学的家长吗？
“唉，算了，既然是倪处长的朋友，听就听吧。有女人在场自己讲课还能兴奋一些，不过看她虽然身材高挑，可是戴的那副眼镜却土的掉渣，如果换一副更精致的眼镜也许会是个美人也说不定。看来是一位不太会打扮自己的家庭妇女，有点可惜了。”
“吕老师听说你是Noip金牌培训教练？真的假的？”那位小胖见吕老师在讲台上好像有点发呆，他怎么看不出来他水平有多高呢？于是开口问道。
吕绍辉被打断了胡思乱想回到了现实，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回答道：“怎么？难道我看着不像吗？”
“好了，现在我们开始讲课。我先讲一下我们这个培训班的目标：争取在全国信息学联赛中获奖，获得名校自主招生、或者高考保送、加分。”
吴越在后排也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位吕老师的讲解。当她听到吕老师说出的培训目标时，别提心里多高兴了。“太好了，要是宝宝能被名校招生，或者被保送、加分。哪这笔培训费花的就真是值了。”
吴越也像大宝一样再看向吕绍辉时已经充满了欣赏。外貌固然是吴越的第一审美标准，可是像吕绍辉这种有才华的人她也是很欣赏的，就像喜欢自己的丈夫：谭刚、对门的小诚一样都是因为这种原因。
本来枯燥乏味的Pascal语言课，在吕绍辉诙谐、幽默的讲解下也变得生动了起来，他讲课并不照本宣科死扣哪些培训教材，而是在讲课中穿插的讲述自己在大公司的哪些经历，遇到的相关技术问题，及最终解决方法。
总之听他讲课就像是在听一堂故事会，一堂他人事经历的汇报会。听故事的同时，也把哪些本来晦涩难懂的Pascal程序语言牢牢铭刻在了心里。
吴越本来是打算陪大宝来混日子的，她本已经拿出手机打算浏览一下消磨时光，可是一听吕绍辉的课就被吸引住了，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经历这么丰富，讲课这么有趣，连她这个本来是来打酱油的也被吸引住了。
十一点多上午的课结束了，下午两点半才会上课，中间有将近三个小时的午饭、休息时间，教室里的其他四位同学一下课就都飞快地溜之大吉了。
吴越看到吕绍辉独自在讲台上整理收拾着他讲课用的笔记本电脑。
便拉着大宝走到讲台前说道：“吕老师，您讲的课真精彩。中午有时间吗？我们想请您跟倪处长一起吃顿便饭。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？”
“倪处长她估计早就走了，她平时公休日是不会来的，今天应该是专门为介绍你们才来的。”吕绍辉忙完手里的电脑资料抬头说道。
“哦，是这样啊。那您有没有空？”吴越继续追问道，她觉得要是能跟这位吕老师搞好关系，只要他多用心在大宝身上，大宝将来在比赛中拿到名次肯定是没有问题了，那样高考加分是跑不掉了。
“呵呵，我倒是有空，不过家里还有个大美女在等着我呢。我不回去陪她吃饭估计她会生气的。”吕绍辉又开启了他的诙谐谈话模式。
大宝看到妈妈被委婉地拒绝了，他怕妈妈失望于是厚着脸皮说道：“嘿嘿，那就叫上师母一起出来吃呗？回家做饭多麻烦啊？”
“对对，叫上您爱人一起出来吃吧，正好也认识一下。”吴越被大宝的话点醒，马上随声附和道。
“这……好吧，那我请示一下哈。”吕绍辉见这母子俩人这么热情，又是倪处长的朋友不好再推脱，于是他拿出手机跟妻子联系了起来。
“她懒得出来了，让我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的那家老梁烧烤店带一份回家就行了。哪我们现在就出发吧。”吕绍辉跟妻子联系完，把情况跟吴越母子交代了一下，然后拎起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带头向门外走去。
三人来到楼下，教育局后院的停车场。吕绍辉径直来到一辆有些老旧的Jeep越野车面前伸手用遥控钥匙打开了车门。并让吴越母子坐在了后排。
吴越没想到吕老师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居然喜欢开越野车，估计也是个内心狂野的人吧？真不知道她的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，不会也跟这车一样是那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人吧？
“吕老师，你说的那家店在什么位置啊？”吴越莫名其妙的跟着上了车，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吃饭呢，于是开口问道。
“万兴小区知道吗？有点偏，在城北区离这里比较远啊。”吕绍辉说道。
“当然知道啦，就在我们家附近，离我家只有一站地啊。”大宝在后排抢着说道。
吕绍辉发动了车子，边观察路况边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：“你们家是那个小区的？也住的这么远吗？”
“川庆家属区，比你们家还远一点呢，不过正好顺路。”大宝没想到居然跟吕老师住的的这么接近。
“哦，看来咱们还是挺有缘啊。”吕绍辉微笑着说道。
“吕老师，您爱人在什么单位上班啊？单位离你们家远吗？”吴越一直很好奇吕绍辉的妻子于是问道。
“她啊，在市一中当老师呢。在城南上班挺远的。”吕绍辉微笑着说道，说起妻子来他就不由得自豪起来。
“市一中老师？天啊，不会这么巧吧？我就在市一中上学啊。师母是教哪科的？现在教高中几年级啊？”大宝更是好奇的连珠炮般问道。
“她教语文的，今年好像是在带高二吧？”吕绍辉边开车边继续自豪地说道。
市一中老师、教高二的语文老师、大美女、这几个吕老师口中的关键词马上被大宝串联了起来，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气质冷傲的曼妙身姿：冰美人刘老师。
“不会是刘老师吧？”大宝语音略微有些颤抖地低声试探着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