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：扯平

那个酒精饮料度数不高，江莱就晕了那一阵，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就差不多醒了。
祝友爱回来看见江莱呆坐在椅子上吓了一跳。
“莱莱，你怎么傻坐在这儿？”
“我在反省。”
“反省什么啊？”
“我是不是得戒男色。”她居然一个坑里跌两次，男色简直误人。
祝友爱“噗嗤”一笑，正想笑江莱平时孤寡得跟个尼姑一样还戒男色，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：“等等！你和周大学霸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我亲了他。”准确来说，她还睡了他。
祝友爱嘴巴长成个圆，好半天才说：“你，你连高岭之花也敢染指。”
周毓涵看脸的话是个绝世帅哥，但又看脸的话也是个绝世冰块，因此劝退了不少从大一开始就对他有兴趣的女生。
“我要怎么办？”
祝友爱平时也很孤寡，哪里有这方面的经验，说：“我也……不太清楚。”
江莱沉思了一会儿，说：“那我睡觉了。”
祝友爱欲言又止，这也就是江莱了，平地一声雷，然后她还能悠哉悠哉、安然入梦。
江莱隐约猜到了周毓涵要做什么，但那是她最不想答应也最不想做的事，所以她决定狠心一点，他总不能……强迫她吧。
打定主意后，江莱并不觑第二天早上，她平静地起床，吃完早餐，然后踩点进教室。
进教室时，有三个人注视她，祝友爱，老师，以及周毓涵。
“同学，马上就要上课了，快点坐到座位上。”老师皱眉对江莱说道。
于是江莱快步走到祝友爱身边坐下，拿出书本开始听课，目不斜视，完全忽略某处投来的视线。
不过听课效率并不高，听半节课混半节课，一上午的课就这样结束了。
出教室门后，江莱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周毓涵，他从她出教室后就一直看着她，没可能是等别人。
江莱拍了拍祝友爱，说：“你先走吧，我有点事要处理。”
那语气，祝友爱简直要以为是哪个领导在打官腔。
祝友爱含着八卦的眼神，依依不舍地走了，江莱这才走到周毓涵身边。
周毓涵对江莱笑了一下，说：“饿了吧？我们找个地方吃饭？”
已经到中午饭点了，江莱确实肚子饿，于是点点头。
但没想到周毓涵带她来的是个很合她胃口的私房菜，在包厢里江莱啃着蜜制小排，在思索她要如何开口，毕竟这桌子菜是无辜的。
周毓涵似乎不急，等她吃完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，而江莱却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“嗯……周毓涵，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周毓涵看向她：“你说。”
“那个，我那天也是第一次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这样算的话，你也没吃亏，我们算扯平行不行？”
周毓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，说：“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？”
江莱有点烦躁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江莱，我有没有说过，我不是随便的人，如果你是觉得一段关系是从上床开始有些变扭，那我可以……”
“不是！”江莱生怕他要说出口的话急忙否认道，然后又清了清嗓子，重新组织语言：“你看啊，周毓涵，春风一度，没有人缠着你也没有负担，这不是许多男人的梦想嘛，你……”
江莱不敢说下去了，因为周毓涵脸色实在难看。
好半天他才又说话：“江莱，我说了，我不是随便的人……是我想错了，抱歉，打扰了。”说完就起身离开。
而江莱又拿起筷子，一边吃一边想这桌子菜应该不贵吧。
吃完又打包了几个菜，江莱才慢吞吞起身去结账，却被告知已经付过了。
江莱“哦”了一声，然后提着打包盒回学校，路上她再三纠结，还是把一半的房费和今天这段饭钱转给了周毓涵，既然要两清，就不要有任何方面的牵扯。
“你手机响了。”室友看周毓涵坐在桌前看书，以为他太投入没听见。
“嗯。”周毓涵淡淡地应了一声，拿起来看了眼手机微信上的内容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看完就把手机扔在旁边继续看书。
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，但室友就是感觉周毓涵心情好像很差。
祝友爱一直在宿舍踱步，走来走去把寝室另外两个室友也搞得心烦了，其中一个没忍住，问：“友爱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祝友爱停下脚步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片刻又起身，对着两个室友说：“莱莱她，可能会带个惊喜回来。”毕竟那可是让人却步的高岭之花耶。
祝友爱一副神叨叨的样子，搞得两个室友也好奇了，十分期待江莱回来。
等江莱回来后。
“这就是惊喜？”一个室友问。
江莱皱皱眉头，又打开了个一个饭盒，这可是她最爱的蜜制小排。
“什么啊！友爱神神鬼鬼地说你有惊喜，就这个啊？”
读空气八级选手祝友爱早就察觉到了，江莱八成和周毓涵“谈崩”了，也是，高岭之花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摘下。
“友爱，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？”
“是是是，当然是了，我馋这家馆子好久了！”祝友爱当即拿起筷子夹起一块，没想到还挺好吃。
看着祝友爱没有停下筷子的打算，江莱吞下了要祝友爱给自己留点的话，反正已经尝过了，味道也已经知道了。
江莱移开视线，再喜欢的东西，她也可以劝自己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