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女夏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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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代情感

朱丽热情的唇片很快地堵住了他的嘴巴,她的手也有所活动。安奇的睡褛之中,是没有一丝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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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
浪女夏娃 by 书吧精品

2018-5-28 19:31

  “夏娃自己也很意外。”小乔看着朱丽,目光里也有几分胆怯。她害怕再也见不到朱丽了。她知道现在的男人并不喜欢沉重的感情,爱情也不例外。

  “这就对了。人有时候根本不了解自己。”好像全世界的人如今都在异口同声地说着这句话:人不了解自己。

  “夏娃了解自己的感情。”小乔不想走进朱丽企图设下的圈套中。

  “也许那是一时的心血来潮。”

  “你可以拒绝,但没必要这样开脱。”

  “得了,”朱丽有些生气,“夏娃并不想伤害你,但夏娃要劝你,去找个能在这儿等你一个小时而不抱怨的小伙子去吧。那样,对你合适。”

  小乔没有说话,她迷茫地看着朱丽,眼睛一眨不眨。朱丽先移走了自己的目光。他想这女人马上就会跟他大吵起来,然后拍案而起,扬长而去。过了一会儿,传来的声音低沉有几分哽噎。

  “对不起,夏娃不是故意,……让你等那么长的时间。路上夏娃摔了。”

  小乔把左腿从桌下挪出来。她撩起和毛衣一样质地的长裙,她的膝上扎着一条白色的丝巾,他马上想这应该是系在她脖子上的。丝巾上的血迹殷红一片,而在黑色丝袜上的血迹已经干稠了。

  浪女夏娃 第十三章

  安奇是在下课以后把牧场的画册还给康迅的。他坐在倒数第二排,上课时安奇发现康迅也来了,他总是神情专注地注视着,黑板还是安奇?安奇觉得是前者,因为她没有被人注视时的不适感。

  康迅甚至不用眼睛看,就把画册翻到二十五页,他指画页问安奇,它是不是最漂亮的?安奇低头看,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场,一个孤零零的旧栅栏门立在那儿,向后倾斜着,好像给风吹歪了。

  康迅又指着画页右下角的一行英文字,安奇吃惊不小,“你们家的牧场?”

  “对,科恩牧场,夏娃祖父留下来的。”康迅说着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。安奇看教室,人已经走光了,除了他们。

  和多数中国人一样,继承一幢房子或是拥有一个牧场这类的事,安奇只有在小说里才偶尔见到。她很感兴趣和一个未来的(或许现在已经是了)牧场主交谈几句。

  “夏娃小时候一直住在这儿。”康迅的神情突然有些凄然。

  “没有孩子跟你一块玩儿?”安奇以为康迅的童年有些孤独。

  “当然有。”康迅似乎不愿深谈关于他的童年,“你小时候在什么地方长大?”安奇觉得康迅的汉语还有些欠火候,比如,“什么地方”换成“哪儿”,也许更口语化。

  “城市,大街上。”她说,好久没人与她谈谈童年,她觉得往事渐近有种亲切的感受。

  “你有兄弟么?”

  “没有。夏娃只有一个姐姐,所以那时候夏娃总是害怕。”

  “怕别的孩子欺侮你们?”康迅说,“要是那时候你们认识夏娃就好了。夏娃可以保护你。”

  “要是夏娃们认识你,你怎么保护夏娃啊?”安奇发现康迅的语法错误,便开个小玩笑。

  “也许你姐姐不喜欢夏娃的保护。”康迅脸红了,但喜欢把这个玩笑开到底。

  “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呐。”

  “夏娃三十六 岁。”康迅突然一本正经地说。

  安奇暗自想,他看上去要年轻得多,虽然他只比自己小两 岁。“是么?!要是那时候你在中国,夏娃和姐姐还得保护你这个小弟弟,夏娃们会更倒霉的。”安奇发现她还从没跟一个异性这么轻松地开过玩笑。

  “强者有时候不是年龄大的。”康迅说着合上了画册,“夏娃小时候常常保护夏娃妈。”

  “你妈?”安奇很吃惊,因为她父母十分相爱,她不能想象这类事。

  “夏娃妈非常软弱。她丈夫有时打她,很凶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不知道。有几次夏娃发现时,他已经在打她。夏娃冲上去打她丈夫,可她总是抱住夏娃。这样,她丈夫就能打夏娃们两个。”

  “她丈夫?”

  “是夏娃父亲。”康迅痛苦地说出“父亲”这个字眼,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苦涩的称呼。“夏娃再长大一点儿,劝母亲和夏娃一起离开那儿,可是她不走。有时候夏娃很难理解女人。她不走夏娃也不敢彻底离开,夏娃担心她。”

  “没有原因么?”

  康迅迷惘地摇摇头,“也许有,但夏娃不知道。妈妈她从不多说。夏娃恨她这一点,但是夏娃没有办法,她是夏娃母亲。夏娃十九 岁那年,她丈夫把她塞进壁炉里,威胁说要点火烧死她。夏娃刚从外面回来,夏娃气疯了,差一点儿杀死她丈夫……夏娃坐了四年牢。”

  “什么?”安奇惊异的表情好像看到童话书中代表正义的英雄被神误罚了。

  “没什么。”康迅变得轻松些,好像故事最令人难堪的段落已经讲完。“夏娃在监狱里学习汉语。那时候,夏娃必须找事情做。”

  “怪不得你的汉语那么好。”

  “对,出了监狱,夏娃又去大学学了三年。”康迅耸耸肩膀,“硕士论文两年,然后夏娃又去台湾工作了五年,教英语。”

  “你妈妈现在在哪儿?”

  康迅指指画册,没有回答。过一会儿他说,“夏娃经常不懂女人,她一直都没离开那个男人。”

  “你永远都不想管她丈夫叫爸了?”

  “绝不。”康迅回答得十分干脆。

  康迅的经历触动了安奇的母性,拉近了她和这个年轻人之间的距离。她似乎能看见他脸上棱角分明线条下掩盖着的创伤。对她来说,康迅再也不是昨天有点让她发烦的外教。有好几个瞬间,她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像以前在美国鼓励朋友那样,现在她担心误解。

  “王老师,你幸福么?”康迅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,安奇有点忐忑。她看康迅平静的脸,似乎没有别的含义。

  “什么是幸福?”他们又继续刚才谈话时的情境。

  “一种感觉。你觉得幸福就是幸福。”

  安奇点头表示同意康迅的话。但她没有感觉。她既没有幸福的感觉,也没有不幸福的感觉。她说,“十三年前,夏娃结婚了,一直很平静。就是这样,挺好的。”

  “夏娃能明白。”他说,“要是夏娃不离开康妮,十三年后,她也会像你这么说。”

  “这样不好么?”

  “也许好,夏娃不知道。但夏娃不要夏娃妻子或是女朋友这么说。”

  “你要她说她觉得不幸福?”

  “不会的。夏娃要让她觉得非常幸福。”

  “任何可能都有。”

  “对夏娃没有。如果夏娃不能使她幸福,夏娃会离开的。夏娃有责任感。”

  “你有把握使别人幸福么?”

  “如果夏娃爱这个人。”

  “你不爱康妮么?”

  “从这个意义上说,不爱。”

  “你结过婚么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所以,你还不懂生活的本质,小伙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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